过往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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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不二/ALL迹】移情别恋-3

9

 

昨天晚上,我辗转难眠,因为我发现我可能无意中撞破了一个迹部庄园中的大秘密。尽管我只听到忍足和那个木头人桦地对话的一些琐碎片段(现在或者应该改叫那家伙手冢)。可是这些片段就像是拼图里最重要的几片碎片,让我更加想要看到那拼图的原貌。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碎片思来想去的结果就是我完全无法安心睡觉。幸亏今天早上没有变成一只熊猫,我胡思乱想着,刚走出房间,明美就朝我扑了过来。

 

“老师~”

 

“嗯?”我蹲下身,笑着摸摸明美的头,“老师很快就回来了,明美这几天要乖乖的喔!”

 

“老师放心吧!”明美用手掌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露出可爱的笑脸。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明美的笑容渐渐的多了起来。孩子毕竟是孩子,其实她也只是缺少一个肯花时间和耐心陪她玩的对象罢了。“不过,老师要早点回来呀!”

 

“呵呵,明美真的很喜欢你呢!”跟着明美一起过来的忍足把明美抱起来,让我也好站起身子和明美交谈。

 

这个忍足侑士,确实是个相当会体贴人的家伙。只是听了之前他的那些论调,再听完了昨天他们的对话,我真要怀疑,忍足习惯性的体贴,究竟有多少真心在内呢?抛开这些疑虑,我仍笑着和忍足交谈着:“因为我比较经常陪她玩吧!”

 

“明美现在这么喜欢老师,那现在不喜欢忍足叔叔了么?”忍足故意撅起嘴来。

 

“不会啦!”明美歪过头去靠着忍足的脸颊,柔柔的小手臂环着忍足的脖子,一边笑一边说:“我也喜欢忍足叔叔!也喜欢爸爸!我全部都喜欢!”

 

这孩子,确实有她十分可人的一面,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她。尤其是每次想到她已经失去了母亲,我看这孩子时的心情,就忍不住多出几分怜悯。看起来,我现在确实有点认真的在做她的家庭教师了。

 

离开迹部庄园时,我从玫瑰园的那边绕了过去。今天时间还早,根据迹部平时的作息规律,迹部的没露面在情理之中,不过让我意外的是,迹部竟然预先就吩咐好让“桦地”用车送我下山。

 

所以现在,我就坐在由“桦地”驾驶的,迹部那辆豪华私人轿车中。轿车一路飞奔,从山顶一直穿过市郊开进城区,速度才变得缓慢起来。高级轿车果然不同凡响,平稳的行车效果和舒适的座椅让昨夜没睡好的我不免有些昏昏欲睡。

 

之前的车程我干脆就闭目养神,直到车子的速度降下来以后我才再次睁开眼睛——接下来怎么行驶就要靠我指路了。据我离开之前忍足的转述,迹部是让“桦地”一直把我送到我要去的地方。

 

虽然昨晚没有睡好,不过其实真正让我昏昏欲睡的理由正是因为我身边的司机——那个身份神秘的木头人,所以导致车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古怪,这个时候选择打瞌睡,似乎倒是不错的摆脱尴尬局面的办法。

 

如果是平时,虽然这个人像木头一样不苟言笑,可我并不觉得和他相处有什么问题,反正我也并非是不说话就难受的那种人,大不了遵循沉默是金的原则就是了。可是今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却情不自禁的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这也是难免的,我在无意中听到他和忍足的对话,现在见到他本人,总有种把他已经全体看穿的错觉,我心里暗暗想着。

 

“呐……”之前我也试图打开局面。

 

“?”但木头人却并未说话,只是仍然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询的意思。

 

“谢谢你送我下山,麻烦你了。” 我原本想要干脆直接的问一下,究竟他是叫手冢,还是叫桦地,但是这样说的话,无异于直接告诉对方我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这件事,算是我的一张底牌,我不能轻易出手。

 

“……是。”对于我的感谢,他停顿了大约十秒钟,最后还是用他惯用的那个字回复我。

 

假如不是昨天我亲眼看到他和忍足在谈话,那我一定认为昨晚听他说出除了“是”以外的词汇是我的幻觉。所以现在我只能认定,他的少言寡语,必然是有其原因在内的。

 

车子开进了市中心,离开了一个月,交通状况也并没有好多少,汽车时行时停,让人不免觉得心焦。原本我也没打算让对方把我送到家门口,所以选了一个允许停车的较为清净的路边,我就开口叫停。“……送到这里就可以了。”

 

听到我这样说,他也没有说话,在路边停下车,让我下车。我顺着街边朝前走着,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的视线。我翘起嘴角,转了个弯,朝地铁站走过去。

 

“唷!不二周助!”我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叫我。

 

我转过头看着朝我走来的高大身影,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乾,怎么在这里碰到你?

 

我这次休假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回去见乾商量对策。乾的全名叫做乾贞治,是我和姐姐的合作伙伴。当然,我们合作的可不是什么家教公司。

 

三十分钟之后,我们坐在一个僻静的咖啡厅的角落里谈话,这家店的老板么,就是乾。所以这个地方也算是我们的据点之一。

 

“在迹部家工作的情况如何?”

 

“还好。”我抿了一口乾的特调咖啡,满意的眯眼笑了一下。“味道不错,值得推荐。”

 

“谢谢。迹部家的情况呢?”

 

看起来这次即使是夸奖乾得意的作品也没办法把他的注意力从迹部家的事情上吸引开了,我耸耸肩,把我到迹部家里以后大致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乾沉思着点点头,“看起来迹部家的秘密,实在不是一星半点,你……确定还要继续挖下去?”

 

“还能怎么办?”我干脆喝光了杯子里的液体。“你知道,我现在需要真相,需要钱。我不能看着裕太他……”

 

乾无奈的看着我。“周助,我知道你为裕太担心,不过现在,我觉得你更加让人担心。”

 

“哦?我有什么可值得担心的?”我笑着问。

 

乾叹了口气,手指扶着鼻梁上的眼镜。“算了,你自己小心。我只希望,你不要把自己也牵扯进去。虽然我没有亲自到那儿去过,可是我从你的描述中感觉的出来,迹部庄园里的水,实在很深,小心把你自己也淹到。”

 

“呐,乾的性格也真可算是小心谨慎的了,不过担心我,还是不必了。”我盯着乾厚厚的眼镜片看了一会儿,轻轻的笑了。“迹部家的事情,还算不了什么的。”

 

“喔?那就好。”尽管乾嘴上说着那就好,可是语气中听起来却没有半分放心的感觉。

 

 

10

 

 

我盯着窗台前摆放着的那几盆仙人掌发呆。虽然这一个月来我都不在家,但是姐姐却把它们照顾的比我在的时候还要好。

 

我还能记起裕太每次看到这些仙人掌时嘟着嘴巴抱怨的样子。“老哥你干嘛总在家里面摆这么多危险的东西嘛!”

 

“咦?危险吗?”我总是喜欢眯起眼,笑着逗他。“我怎么不觉得!”

 

“你看你看,这样翻下来的话,不是会很危险的吗?”裕太比了一个花盆从窗台掉下来的动作。“从这里掉下来被砸到头的话……这些可都是带刺的植物啊!如果扎进头里面很可怕吧……”

 

“呐,裕太。”

 

“嗯?”

 

我伸手比了比只到我腰部位置的窗台,“正常情况下花盆从这里掉下去,不会砸到谁的头的……家里又没有小孩子……”

 

“唔,那也有蹲下之类的情况吧!?”裕太涨红了脸辩解。“总之这种到处是刺的东西……”

 

哎呀哎呀,看起来,家里也并不是没有小孩子在呢……我那时候盯着裕太,笑着想。

 

“周助。”乾拿着文件夹走了进来,打断了我的回忆。“给你看看这个,我想我查到谁是手冢了。”

 

“喔?”我兴趣大增,急忙接过乾递过来的文件夹,翻阅起来。

 

乾坐在一边推推眼镜,解说道:“起初,我通过网络搜索了一下,呵呵,你也想象得到,姓手冢的人并不少,就是和迹部相关的,也不只有一个手冢。幸好你提供了他的大致长相,茶褐色头发,凤眼,戴眼镜,薄嘴唇,通过这些条件,我只找到了一个手冢,就是他,手冢国光。”

 

“手冢国光?”我仔细盯着文件夹里那张照片,不会错的,这个手冢国光就是迹部家的那个“桦地”,他果然并不是真的叫桦地。

 

“这个手冢国光可不得了。”乾的唇边浮起赞叹的微笑。“他从国中毕业后就留学德国,后来在大学里专修日耳曼语系,啊,普通人也就是直接理解为德语倒也不能算错。一年半以前,手冢回国,接受东京大学的邀请,就任德语系的客座教授。之前他曾短时间的住在大学为教职员工提供的宿舍,而现在,他在国内的住址是个谜。”

 

我情不自禁的撇嘴,“那是当然的了,迹部家那栋豪宅可不是一般人能查到的……呐,有钱人的生活模式呀……这么说来,这个手冢原来是德语方面的专家喽?”这次我可以想得到,究竟明美的德语是谁教给她的了。

 

“手冢是目前日本首屈一指的德语专家,在世界上都享有一定的声望,而且关键是,他还非常年轻。这个人……实在很厉害吧?”

 

“确实呐……”我盯着那资料里的一大堆的头衔、著作、论文、奖项,再稍微想想那个只会说“是”的木头人,不禁叹了口气。“这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肯蜗居在迹部身边做个……呃,跟班?”

 

“我也觉得这件事很有趣。如果真的如你听到的……是因为爱……那么,这迹部家的事情,还真是相当于八点档言情剧一般的剧情呢!”乾干脆走到我身边,伸手翻过手冢资料的那一页,指着下一页道:“你看这个年表,这是手冢国光与迹部景吾的护照出入境记录表。”

 

“这个?……”

 

表里很清楚的显示,迹部景吾也是在国中时出国,大学毕业后回国,在自家公司就职以后,频繁往返于日本和欧洲。而手冢,虽然在大学毕业后仍继续留在德国深造,但是每次离开德国所去的地方,和迹部微妙的重合在一起。 

 

比如有一年,迹部前往瑞士度假,而手冢的护照显示,他那次离开德国的目的地也是瑞士。甚至于迹部在法国度蜜月的时候,手冢的护照上,亦显示那时候他也在法国。

 

“不过,忍足侑士的护照就完全不同了。”乾指指表格的最后一栏。“忍足出国的时间,绝大多数和迹部并不相同,除了迹部去度蜜月的那次……”

 

“呵呵,迹部度的这个蜜月,真热闹啊!”我忍俊不禁,扳手指数道:“又是手冢,又是忍足,又是那个源静香……哎呀,他还真是吸引力惊人啊。”

 

乾亦莞尔,却仍继续不慌不忙的说:“事实上说起这个忍足侑士么,老实说我没想到你会在迹部家里遇到他。”

 

“他莫非也是来头不小?”

 

“说对了,他可是一度就任迹部财团的CEO唷。”乾推推眼镜。“所以你说他身为管家,却会和迹部一起商量公司的事务,因为这个其实才算是他的本职工作。”

 

“哈?”我顿时有种无力感,一个是语言学家,一个是公司高层,两个大忙人放下自己手边的事情不做,竟然去那山上的庄园里专门伺候迹部景吾么?

 

“我们只知道迹部景吾是富可敌国的有钱人,却不知道他还有这个本事,能影响到其他的能人。”乾耸肩,“现在我稍微明白,为什么观月要买他的秘密了。”

 

“哼,因为迹部景吾确实有那个价值,值那个价钱,让观月在裕太这层关系之外,也肯再付给我们一大笔佣金?”

 

“没错。另外,关于桦地,还有迹部景吾和他妻子发生车祸的状况,即使是我,也没能找到相关的资料……”那最后一页关于车祸的介绍,明显是官方打官腔的台词,乾有些惭愧似的搔搔头发。“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记录了,我已经侵入了不少网站但还是……看起来除了当事人,再也没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这样啊……迹部家做事情果然很干净呐”我想了一会儿,朝乾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想到办法,让迹部主动说出实情了。”

 

“真的?”

 

“贞治,周助,吃饭啰!”厨房里传来由美子愉快的声音,“

 

“呐,乾辛苦了……啊,对了,等一会在由美子姐姐面前,我要记得叫……姐夫呐!”我一拍额头,故意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改口的话,一定会被姐姐骂的……”

 

乾这次却难得的手足无措的红了脸。“周助……”

 

“呵呵,玩笑,玩笑,去吃饭吧!”我推着乾,走出了房间,没敢再回头看那些仙人掌一眼。

 

 

11

 

不二周助·日记

 

4月26日

 

今天睁开眼,看到已经很熟悉的天花板时,我竟然稍稍有一点安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怪,我明明在迹部庄园住了不过是一个月的日子,对这里却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

 

离家前,乾再三叮嘱过,如果事情变得很棘手,那么不妨离开迹部家,另想其他的解决方法。毕竟迹部家财雄势大,卷进去对于我们没有什么好处。我得承认,我也同意乾的说法,和观月斗,我们未必输,和迹部家斗,我们却毫无胜算。但这次和观月的事情,毕竟中间还横着个裕太,我始终还是有些不安,所以虽然我答应了乾会看情况收手,但事实上我却想拼一把。

 

怎么说呢,应该是和迹部景吾身边的所有人,以及迹部景吾本人拼一把。但是如果拼的结果最终导致这整个世界的崩坏,搞不好,连我也会觉得寂寞呐。

 

不知不觉中,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不明原因的对这个庄园产生了归属感,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我能感觉到这点,但是我却并不太愿意深入的去思考发生这种事究竟是什么缘故。

 

因为我没有打算中断我的计划,我还是决定拼一把。

 

[在这段之后不二似乎暂时搁笔了,因为后面的内容,是和前面的工整字迹不同的,凌乱的笔迹……]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错了……看到迹部那样的表情以后……不,我不知道,或许是吧,可能……

哦……我想我应该从头说起,但是我现在的心情真的是乱极了……

 

给明美布置好作业以后,我早早的跑到玫瑰园,等着迹部景吾大驾光临。说起来我的运气还算不错,今天也算是阳光灿烂,若是天气不好,恐怕迹部就不会到这儿来了。

 

“你倒是很准时,啊嗯?”我看着迹部自己操控轮椅来到玫瑰园,并没有太惊讶。从很早之前我就猜想,到玫瑰园的时候,迹部一定是独来独往的,即使对于他而言不是很方便。

 

“是呐。我昨晚就回来了,迹部不是说过不要让人等待么?”我歪着头看了看迹部平静的脸,他似乎对于我的守约很满意。

 

“明美看到你按时回来应该很高兴。”迹部扬眉,“你却这么早就跑到这里来,很闲么,啊嗯?”

 

“我不闲呐,迹部。”我坐下来认真的看着迹部。“相反,我是有事情想对迹部说。”

 

“哼,该不会是想要本大爷给你加薪或者是增加假期之类的吧?”迹部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不是那些……我想说的是,迹部,我们来谈一个条件如何?”我歪着头,盯着迹部景吾看了一会儿,轻轻的说。

 

“条件?”迹部的眉毛轻轻动了一下。“什么条件?不二,你真厉害呀,不过是放了两天假,就开始和本大爷谈条件了?!”

 

对于迹部明显带着怒气的语气,我可没打算正面承受迹部的怒火,而是选择继续我的话题:“很巧的,我了解到了一些事情,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秘密,不过相对的,你也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好吗?”

 

迹部重重的哼了一声:“本大爷不觉得这个条件有多划算。我对别人的秘密没有什么兴趣。还有,不二周助,本大爷得提醒你,你是作为家教来到本大爷家里的,不要多管闲事比较好。”

 

“如果,你不想知道,关于手冢国光的事情的话……”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了,“那么你可以选择放弃和我做交换。”

 

“你想知道些什么?”迹部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他似乎在用自己所有的定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唔,很简单,我想知道关于你和迹部静香之间的事情,我想知道一年前的车祸的真相。”我咬咬牙,把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直白的问了出来。

 

“很好,很好……”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迹部的表情乃至笑声显得格外诡异。“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很好……”

 

我没有答腔,而是一直盯着迹部的脸,直到他阴沉着脸,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你……跟本大爷过来。”

 

夸奖迹部景吾的话,我这日记里写的已经够多的了,所以我无意再重复其中的那些词汇。他也已经习惯让我惊讶,所以这次他带我到他的卧室里,熟门熟路的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的时候我也没有露出太多的吃惊反应。

 

迹部的房间显然是这栋房子里最好最大的一间,和只是简单卧室的我的房间不同,这是一间设计的很有欧洲宫廷风的套房,但是此时我无心欣赏这房间的华美,而是一心想看看迹部交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迹部递给我的盒子里,放着一支制作精致的小型录音笔。不能再读写的迹部,显然改用这种方式来记载自己的生活,就如同我现在在写日记一样。

 

“你想知道的事情,这里全都有。”迹部的语气和表情一样的阴沉。“现在,本大爷应该已经满足你的好奇心了。你可以说说,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了。”

 

“手冢国光就住在这栋房子里,他现在的身份,叫做桦地。” 

 

这句话引发的是一阵恐怖沉默,我不再说话,迹部也没有反应,他的表情像是被冻结住了一样,让我都觉得心颤。“迹部……?”我轻轻的出声,迹部却毫无反应,再继续在那个房间里呆下去,那种气氛会让我也发疯的。

 

我几乎是用跑的冲出了迹部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里开始写日记,写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点,把耳塞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开始听迹部所要告诉我的真相。

 

不过说不定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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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景吾·录音

 

我想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比我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的人了,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录下来,然后就有了后面的这些内容。

 

假如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第二个人听到了这些录音,那么恭喜你,接下来你将认识一个全新的本大爷,你将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知道本大爷的一切的人。

 

啊,对了,我忘记正式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叫做迹部景吾,男性,今年三十岁,时任迹部财团总裁,在三个月之前,我失去了我的视力,所以我只能采用这种方式,帮助自己保存自己的记忆。

 

保存关于源静香,忍足侑士以及手冢国光的记忆,十五年来,我的生活始终和这三个人纠缠在一起,不曾分离。

 

有一个真心爱你的人,绝对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但如果同时有三个真心爱你的人,那就只能预示着一场悲剧。

 

 

12

 

迹部景吾·录音

 

是的,如果同时有三个人爱上了你,那就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你一定很奇怪我这个说法吧?人类本是需要有人爱才能生存的动物,没有爱,任何人的生命与存在,都不复意义。所以按理说,越是能够被更多的人所爱,应该越是幸福才对……

 

在我还年轻……呵呵,是的,本大爷现在也并不老,但我的意思是指在我比现在更加幼稚的时候……那时候我就不愿意相信这点,或者说即使是相信,我嘴上也从不承认这点。我向来不是个坦率的人,从来都不是。

 

因为在我十五岁之前的生涯中,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幸福的,尽管我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有人真的爱我。

 

身为迹部家的独子,迹部财团的继承人,我没有任何理由不幸福……优越的生活环境,精英式养成教育,还有上天赋予本大爷的才能。

 

——无论是学业,是课外辅导,还是网球,都是只要稍作努力就能够获得回报、赞美与他人艳羡的眼光的事情。这些事对本大爷而言如此的简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我也理所应当的接受他人的羡慕崇拜或是嫉妒,即使只有我和桦地,我也并不觉得寂寞。

 

桦地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我并不十分清楚桦地的其他情况,我所了解的,就只是从我记事开始,桦地就一直跟着我,这点从小到大都没变过。关键是桦地沉默寡言的个性刚好符合本大爷的要求,本大爷早就厌烦了那些啰啰嗦嗦追在人身后的家伙。这个也是那个也是,就算我不理睬他们也没有用……难道就连一点点最基本的自尊和骄傲都不具备么,啊嗯?

 

哈哈,或者是我抱怨的次数太多了,结果在我国三那年,竟然真的让本大爷遇到了——有自尊,有骄傲,而且不只是有,根本就是自尊骄傲过剩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本大爷的世界里。坦白说,我很惊讶世上还有那样的男人。所以现在想想,从我认识手冢国光那一天开始,就毫无悬念——我必然会被这样让我惊讶的男人吸引。

 

假如那天本大爷没有去那个网球训练场,假如那天本大爷没有一时兴起和一个叫做手冢国光的家伙打了一场比赛,那么接下来的那些麻烦就不会发生了。

 

又或者我只遇到了一个手冢国光,那么后面的种种事件也就不会发生了,但很遗憾,故事并未到此为止。啊,事实上应该说,故事在我认识手冢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对我而言,从小到大的生活固然没什么不幸与失败,但这亦相当于无聊。进入冰帝学园以后,这种情况也并没有改善或者缓解,只有冰帝的网球部倒是给本大爷乏味的生活中增添了一丝趣味。

 

网球部里有太多有趣的家伙存在了。每个人都格外的争强好胜,甚至不乏存在胆敢挑战本大爷的家伙们。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那有趣的教练就规定了实力至上,失败者就没办法在冰帝学园网球部的正选中立足,为了生存,挑战强者也是必须的。

 

但就是这样,网球部中仍存有一个异数,他的名字叫做忍足侑士。

 

忍足是个很有趣的家伙,从他转学到冰帝以后参加的第一次校内选拔赛,我就注意到了这个永远游刃有余似的家伙。即使是身处正选席,他也永远没有过危机意识,永远没有过紧张感,我对这个人一直很好奇。

 

当然,本大爷当然不会像某些八卦无聊人士那样追着去针对这个忍足做什么调查,事实上对我而言也没必要亲力亲为的做这种事,如果我真的很想知道关于忍足的事情,只要我稍微打几个电话就可以搞定。

 

不过,对忍足,我没有采用这种办法。想玩的话,本大爷奉陪。我那时候就是这样天真的想着,倒要看看,你这家伙能够轻松悠闲到什么时候?

 

然而就是这样的悠闲自在,让忍足侑士一直在冰帝正选的队伍里混到了国中毕业的最后一场比赛。

 

——我和他的比赛。

 

在那之前……呃,我是指,在我和手冢比赛之前,我还从没和忍足打过比赛。所以那次,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了隐藏在漫不经心与轻松悠闲背后那个执着与狂热的忍足。他和本大爷对战的时候,尽了全力。

 

冰帝的天才之名名副其实,除了我之外,整个冰帝能够战胜忍足的人并不多。当然,那家伙是不可能胜过本大爷我的。但是他最让我惊讶的地方是,凭本大爷的眼力,当时居然看不透那家伙眼底的一抹诡异的狂热究竟意味着什么。

 

呵呵,现在我知道了,原来那个家伙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悄悄注视着我,就如同狩猎的狼一般,静静等待着出击的一刻。但我那时候并未想到过这些,因为那是我和忍足最后一天参加社团活动,我和他都已经三年级,马上就要引退了。

 

十月四日是我的生日,国三那年,我的生日派对办很热闹。因为那将是我在日本过的最后一个生日了,从高中开始,我将前往德国留学。而那一天,也是我正式认识源静香的日子。

 

大家闺秀,豪门千金,人漂亮、教养好……这些都是当年我父母赋予那丫头的赞美词。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淡漠而疏离的站在我家宴会厅的一角,端着香槟,站在落地窗边一语不发。她的存在感如此之低,既在我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之前我并不知道,源静香竟然也就读于冰帝学园,而且我也实在没想到,这样一个拥有发光资质的女人,竟然会一直默默无闻的呆在冰帝学园里。她抬起头,朝我寂寞的笑了笑,然后视线仍转向窗外。不管后来我们之间演变成何种状态,我必须承认,其实那时候,我的心……不由得动了一下。

 

从这天开始,所有的演员都已经正式到齐,我的故事,正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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